07:00 起来,昨晚睡觉时梦见阿淳有难,我要去救她,怎么我会发同样的梦要去救她呢?不过力淳给我的感觉是少不经事,很容易出事的。自今年高考后,我在QQ空间的日记写道她两次高考的情况,我是用泛词“师妹”代她的名字,外人不知道指的是她,想不到她访问我的空间,看了那篇日记后留言说我是“大嘴巴”,叫我以后不能再找她。我很清楚她的脾气,虽然多了点花样少女的气息,比较浮躁,其实人品挺不错的。而且我真的很感激她,若不是她的批评,我依然停留在过去,我的改变由她开始。有时想起她的性格和话语,从中获益不少。我很想知道她是否真的非常讨厌我,究竟讨厌哪方面,真的以后不能联系吗?或许如此,但若她真的出了事,我肯定会去营救她,毕竟是我老师最疼爱的表妹,而且是我的师妹,一个改变了我人生的师妹。
我整理好行装后,走出房间,站在走廊上领略湖南的早晨,天空蔚蓝,阳光明媚,拂面而来的风十分清凉,清凉得有点冷。一早一晚天气冷,温差大,山区的天气大概都是这样的吧。
出了走廊,下楼梯时看见有个大叔正走上旁边的山,这里的交通极为方便,有山路通往旅店的。民风淳朴也放心如此吧,在我们那里,早就建了座柏林墙把大山和旅店分开了。
在旅店一楼,取回了单车,走回昨晚的饭店,门是关着的,昨晚饭店老板的女儿小妹妹说好今天早上会早起来做早餐给我吃的,我说好了大概7点钟会起来的,想不到她会失约。我有点急躁不安了,想不等她醒来直接到旅店吃早餐算了,但又有约在先,正在徘徊,问了一下旁边店铺的人:“请问小妹妹到哪里去了,店关着的?”
“她父母开车到市集上去了,她还在睡觉。走上这条楼梯,你可以叫醒。”那人指了一下饭店旁边的一条楼梯,我走了上去,发现楼梯尽头左右各一间房间,左边的门半开着,右边的闭着。
我敲了几下左边的门,喊了几声:“小妹妹。”没有反应,我觉得有点尴尬,因为人家是免费请你吃早餐的,应该是人家主动的,现在人家有事了,自己要叫醒人家起来做早餐。这是强迫人家,很不礼貌的,所以我点进退两难了,想叫又不敢叫,又不好意思这样离不辞而别。
左边的房间没反应,转向右边的房间,睡觉应该闭着门的,几下敲门声后,竟然是左边房间应声了。小妹妹醒来了,她向我道歉说睡过了头,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,强迫人家起来为我做早餐。
我们下了楼梯,小妹妹开了店门,为我做早餐。我挺赞叹这里的民风,楼梯下面虽然有门,但没有锁上,小妹妹睡觉没有关上门的,外面的人也知道她在睡觉,若不是民风好,小妹妹这有早就遭殃了。
小妹妹为我做蛋炒饭,趁饭未炒好,向她了解当地情况,我看见一个大盆装着水龙头放的水,水不断地溢出大盆,但水龙头依然不关,我有点疑惑:“为什么不关掉水龙头呢?”
“不用了。这里的水是免费的。”
“不会有这么好的美事吧。”
“是的。水是从山顶上引下来的,只需要根很长的水管便行了,很多人都是这样的,我这里的水是公用的。”
我抬头望了路边的高山,想像了一下,天哪,这么高的山,需要多长的水管才行啊。或许从山顶修了条水沟引到山脚的一个大水池,再连接上水管吧。这里的山多且高,蓄水量多,全年免费用水,爽啊!
我问了一下小妹妹怎样称呼,这才知道她叫李陵,在一所瑶族学校读初中,我听到这里有少数民族居住,兴奋了起来,想多了解一下少数民族的情况。
瑶族与我们汉族在语言和衣着方面不同,其他没太大分别。不过他们的孩子在中考和高考的分数线会比我们低一些,另外,生育孩子可以多生几个。我小时候,3个孩子便是超生了,很多父母受传统观念影响,为得到一个男孩而不断“着草”进行生育。听说有些计生办的工作人员追查超生家庭时,对交不起罚款的家庭任意抢掠财物,甚至砸屋,而富裕家庭只要给钱便行了,所以当计生办的经常能接触达官贵人。
这种计划生育政策现受到社会质疑,因为造成男多女少,男女比例已严重失调了,将来会有很多男士结不了婚,潜伏着严重的社会危机。这也难怪中国政府的,13亿人口的大国,若不控制人口的增长幅度,这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?毛泽东倡导的“人多好办事”便是埋下了祸根。
李陵小妹妹说到她们镇过些日子会举办文艺汇演,她们学校是从多所学校中唯一能够出演节目的。看到她那兴奋的样子,我觉得没什么值得骄傲的,那些文艺汇演,看多了都烦,唱歌跳舞,都是老掉牙的一套。不过我没有表露出来,怕伤了小妹妹的心。
小妹妹的父母一大早便开车到前面的市集买做饭的材料了,若我早点起来,可以乘顺风车。我吃完早餐刚要离开时,他们正好回来,跟他们道谢后,8点45分出发,开始新一天的旅程。老板这一家人对我实在太好了。
虽然阳光明媚,但山高,阻挡了光线,在山下的国道行走,很阴凉,但脱离高山的保护后,便要迎接烈日的炙热了。
10:50 水口镇。
12:40龙溪乡,这里有个加油站,虽然没有厕所,但觉得有个大水池,放一个水瓢,总算可以洗一下手了。在山区里,要找加油站这个“生命补给线”挺困难的,而且找到了,也是真正的加油站,只加油不卖零食之类的。
13:30 炎陵县城。
在一家快餐店吃了个6元的快餐,我想看一下店名的,但看不清,进去后与个老伯同桌吃饭。我问了一个在旁边吃饭的司机关于去江西道路的情况,因为炎陵县是湖南与江西的交界了,想不到又“出外省”了,真的很兴奋。
那个司机讲解有关情况后,其他几个也帮忙讲解,十分热心。他们吃完饭后,拿着鱼具开摩拖车到附近的河流捉鱼。他们几个都是跑运输的,今天休息一下外出捕鱼。
与我同桌吃饭的老伯是个理发师,在县城里帮人家理发,2元一次,这与我小时候
老伯不停地对我微笑,充满慈祥,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。不过我低下头来吃饭,不知道如何应对他的微笑。或许他在心中称赞我这个独自闯荡的广东青年吧。
老伯很热情地邀请我喝邵阳酒,用小瓶装的,2.5元/瓶。他每顿饭都要喝上半瓶。开始时我不想喝邵阳酒,因为我平时不喝酒,不知酒量如何,怕喝醉了,不能赶路。
跟以往的一样,饭店是可以免费添饭的,不过有点不同的是,之前的饭店都用大电饭锅盛饭的,而这家饭店则用圆形大木桶盛饭,好一个“饭桶”!这令我想起香港翡翠台的电视剧《封神榜》的杨戬是个“大饭桶”,每餐都要吃一桶饭的。我当然比不上他了,但饭量也不少,就是不见长身体,怪哉。
后来我觉得不好意思拒绝老伯的盛情,觉得大家萍水相逢,他都如此的热情好客,况且只是有缘才坐在一起,今日一别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。于是我向老伯要了一小杯邵阳酒喝。哇,酒一入口,叫喉咙便有种火烧的感觉,48度的邵阳酒,怪不得了,分数次喝完一杯后,老伯又微笑着帮我倒了一杯。酒是无情人却有情啊!
饭饱酒足后,我伸了个懒腰后,自言自语说:“唉,双腿实在酸疼了。”想不到老伯微笑着说:“让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双腿吧,这样会好很多。”
我坐在老伯面前,他用手沿着腰间到膝盖抚摸,在膝盖按了几下,然后在小腿双手合抱了几下,之后揉了几下脚背,最后拉了几下脚指头,如此几次,脚真的舒服了很多。
“老伯,你怎么懂得这样的按摩?”
“是我爷爷教的,我们理发后般会帮人家按摩一下,舒筋活络。”
是的,以前的人手工都很好,很专业,高一体艺节结束后,我第一次骑单车去广州芳村。回来途中在立交桥底下,一个老师父帮我理发,功夫很好,而且只收两元。他说:“办事没有十成的功夫,也要有六七成的功夫。”
14:30 离开饭店,老伯也要走了,他祝愿我一路顺风,我也祝愿他身体健康。
我在县城转了几个弯路,很顺利地找到井冈东路,向江西迈进。之前一直用国道,心里比较踏实,现在转用其他路段,有点害怕会迷路,而且国道的路面状况很好,井冈东路,又窄又烂。正如很多人据所说,路正在维修中,又烂又多灰尘,想不到国道与省道是有如此的天渊之别。
下午4点多,来到朝霞镇一农村,路边种了一大片竹,如见了珍稀动物般,因为在广东湖南,见到的尽是山和村,没一根竹子。广东的广宁竹是远近驰名的,或许这里的气候也适宜竹的生长吧。
17:00 跨过省界,进入江西省井冈市,第二次出外省了。我从小到大不要说出外省了,第二个城市也仅是旁边的广州,这次竟然一下子横跨两个省份,怎能不兴奋呢?或许是“出外省”的概念影响吧,使我觉得虽身处湖南仅两天,俨然跟从广东到湖南时一样,成了湖南人,对湖南有了认同感。
17:30 走了一段正在修筑的烂路后,来到睦村,这里有了另一番景貌。路边的房子有三层,建得比较漂亮。远处是广阔的田野,有些农民正赶着水牛走在公路上,道路很平坦。由于这几天走的都是山路,突然间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,有种飞驰电掣般的快感,特别的爽。
不过走了一段路后,前面走不了,原来有些人正在砍公路边的大树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大树给砍光。大树挡住了去路,我想问一下他们去三湾的路,不过有点犹豫,有点不信任陌生人的感觉。
后来,我还是鼓起了勇气问了当中一位中年阿姨,说明了一下情况,她招呼了一个开摩托车的大叔过来。大叔知道我最终的目的地是湖南长沙,他劝我往回走,茶陵县到长沙近很多,若从这里去三湾到长沙,等于绕了一个大弯。我回头一望,现已几近一往夜色了,往回走岂不等于前功尽废,况且我一定要赶在十七大召开前赶去三湾。大叔后来又叫我我到了永安县,乘火车回广东算了,长沙的路太遥远了。不知道他们是否未曾去过长沙,很多人都劝我不要去了,说长沙太遥远了。我每次听了开始时都有点动摇的,长沙真的是那么的遥远吗?每次想到这,我都自我鼓励道:即使是给人家抢光了东西,步行也要走到长沙去!
我向大叔和阿姨道别,继续往三湾的方向出发,他们都祝愿我一路走好。
18:02 宁冈县的龙市,市区里有块“井冈山会师纪念碑”,在纪念碑前停了下来,仰视这块纪念当年朱毛红军会师的,具有划时代的石碑,大事身临圣地的感觉,但矗立在交通道路上的纪念碑价似乎有点荒凉的感觉。
宁冈县的政府机构原来是在这里的,但与井冈市合并后,政府机构搬走了。有条河流横穿市区,我选择了沿河流岸边的一条道路前进。路上,见到一中年男子用单车载着一中年妇女,俩人如同渡蜜月般享受二人世界的欢乐。这便是所谓的“只羡鸳鸯不羡仙”。
现代青年男女谈恋爱的方式都是讲究物质生活,讲金不讲心。这对中年夫妇则与有车又有楼的现代恋爱方式不同,用最原始的方式――自行车表达他们对爱情的追求,相比之下,他们的爱情是甜蜜的,真实的。
我以为岸边的道路可以通向三湾的,想不到是不通的,河的对岸才能到达三湾。我不想往回走,只得走河中间的拱桥到对岸了。这座拱桥是三个大拱的,而且桥上的都是台阶,没有平路,我只能提起单车过桥。单车载着沉重的行李,让我走得艰辛,满头大汗,足足花了15分钟才到达河对岸,如释重负地放下单车,这段路漫长啊!
这时已夜幕降临,我打算到达前面的古城镇吃了饭,今晚到达三湾。通往古城镇的马路比较宽阔平坦,远处的山也没湖南的那些高,矮了一大截。不过,远处的工厂冒着浓浓的白烟,那些污染的工厂搬来了这些经济比较落后的地区。中国经济发展的方式依旧是“先污染后治理”、“要发展,不要环境”,看来,不见棺材是不流眼泪的。
19:00 古城镇城区。
问一卖水果的阿姨关于去三湾的情况,正好她丈夫是三湾人,不过已很多年没回去了,他劝我今晚不要去三湾了,还有一大段路程要走。我觉得有道理,询问了一下派出所和政府的情况,不知道他们是天真,还是确实如此。他们说只要敲门问一下值班人员,可以让我过夜,并指了派出所和政府的方向,政府是在路边有棵大树的道路上。
我再问他们这里吃饭的情况,城镇上竟然只有两家饭店和一些面粉店。我告别了他们,去找饭店。经过多番努力才找到一家饭店,但已不营业吃饭的了,另外一家则令我极度生气。我进去问,快餐要8元。我说:“饭不够吃能否加饭?”
“饭一定够你吃的,我们用的是大碗。”
“我骑单车跑长途,消耗大量体力,要吃很多饭的。”
“绝对够你吃的啦,要不要,不要就拉倒!”那人态度极为傲慢,我火了。“今时今日甘既服务态度点得”,香港人很讲究服务态度,我也是如此,钱要多少不是重要,而是服务态度,我一怒之下,往龙市方向走,找饭店。第一次往回走,我向来都往前走的,都很顺利,不知道这次往回走是否会带来恶运。
因为是夜里,公路上又没有路灯,只能摸黑前进,有些路段又不好走,我只能谨慎前进。
在龙市镇郊的一家饭店,问清楚情况后停车进去吃饭,刚放好车想上厕所,饭店里竟然没有厕所,只能到马路对面找个偏僻的地方,随便解决了,已顾不上什么文明礼貌了。
返回饭店,老板还在炒菜,跟他聊天,他在深圳工作已20年了,赚了点钱回来老家开店。广东猪的供应来源于江西,今年猪肉贵,我问老板这里是否盛产猪。他说:“这里不养猪了,连菜都要从外地供应。”真的难以置信,这里的菜都要从外地供应。
吃饭时,一个山东大汉进来了,他身材高大,喝很多酒,不愧是“山东大汉”,我与他聊了一下社会情况,他是跑运输的,见识多广。
一说起社会状况,他就操你妈娘的,说现在的社会比黑暗的旧社会还要差,哪里都乱,尤其我们广东的白云区。他经常到白云区跑运输,那里经常有人拦车抢劫,他驾驶室的座位后面放有一把
我今年劳动节的5月7号在三水校区一个人骑单车到四会大沙镇的横塞村,那里的老人问我从哪条路进村的,因为其中一条路经常有强盗拦路抢劫。当时他深有感触的说:“现在的社会比国民党时期的旧社会还要差,那时候土匪多,不过人家是设立关卡收买路费,给点钱就行了,但现在的强盗给你来个‘一次光’。”
我此行的目的便是要了解民心,社会确实变得越来越黑暗,那老百姓的心究竟变成怎样呢?他们的想法如何?
我见山东大汉对社会很不满,继续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如果有人起义造反,那你们会怎样做呢?”
“那当然是造反啦,谁不想造反。我觉得毛泽东说的一句话是永远的真理――枪杆子里出政权。如果我们有枪有炮,肯定会造反。”
“但是,政府有飞机大炮,掌握着几百万军队,还有各种武装力量,我们的几根鸟枪怎样跟人家斗?”
“他妈的,政府的兵来自哪里?都来自于咱们老百姓,当他们想一下自己的父母都受到如此压迫,他们还会站在共产党那边吗?”
不过,山东大汉又说:“其实谁当皇帝都一样,我们老百姓只想多赚几个钱,供孩子上学,晚上睡觉抱一下老婆。”
这也说了老百姓的心里话,大多数人对社会是不满的,但不想流血,只想生活得好一点。
面对山东大汉的诉苦,我一改平坦批判社会的作风,竟然与他辩驳起来:“虽然社会真的很黑暗,但总有光明来临的一天。这正如当年国民党年代,社会很黑暗,但谁想到会出了一个毛泽东呢,谁也预测不到将来会变成怎样。”
“你太天真了!我没进大学,你的文化水平比我高,但要说到社会经验,你还得跟我学,你知道现在社会怎样吗?有钱的是爷,没钱的是孙子。”
我知道山东大汉对我的蔑视不是真的看不起我,而是对社会的如实反映。我觉得自己跟他的“据理力争”变得很空洞,很没底气,我也很同意他的看法。不是我真的很天真,而是我对社会抱有一丝希望,想改变这个社会。我相信,通过全国老百姓的上下齐心,是可以创造奇迹的。
“现在的政府特别会搜刮老百姓的钱财,我们开店的,每个月工商局的人准会来收税,没钱交税的关门大吉,你想叫他高贵手延缓几天,没门!过几天工商局的人又来收税了。”饭店老板加入我们的话题。
后来,山东大汉劝我去井冈山:“你来了江西,肯定要去井冈山,否则白来。井冈山是革命的圣地,毛泽东便是从那里发家的。”
“我不想去。”
我询问了一下这里的治安情况,老板说:“这里的治安还可以,不过有时候深夜会有打杀的场面,有几次打到我店前面。你要露宿街头的话,则最好返回龙市城区,前面的古城镇则不是那么安全的。”我听了有点担心,也想返回龙市。
山东大汉则说:“我劝你还是今晚到我住的旅馆投宿吧。现在社会的治安太差了,你小毛子竟然一个人出来,不知死活,如果所有东西给人家抢光了怎么办?明天就乘火车回家吧。”
“那就找警察叔叔了,叫他给钱我乘火车回广州咯。”
“哈哈,找警察叔叔给钱你?你给钱他就有,现在的警察,有钱就帮你办事,没钱则门都没有。不过我去过那么多地方,吉安县的警察则可能会给钱你的,他们的素质高很多。你来了江西,则要去吉安县走一下了,那里是国家副主席曾庆红的家乡,发展得非常好。”
后来,山东大汉又劝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他家乡山东,那里是平原,骑单车非常的爽,还有云贵高原,那里是喀斯特地貌,地势险峻,湖南这些山并不算什么。
22:00 吃完饭后,辞别山东大汉和饭店老板,返回龙市城区找派出所,城区的街道灯火通红,但一个人也没有,寂静得非常恐怖,派出所在公路边,但早已关门大吉,又找不到政府。我害怕了,路上一个人都没有,我又人生路不熟,万一有人见到我胡乱的走,起了贼心那怎么办呢?我吓得立即往前面的古城镇赶路,那里比较偏僻,或许在派出所或者政府能找到地方安心睡觉。
因为全程的路都没有路灯,而且有些路段是沆沆洼洼,天气又冷了,在摸黑前进中。我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,正所谓月黑风高居委会出事,我不敢有所松懈,尽全力往前冲刺,希望早点赶到古城镇。
很不容易终于来到古城镇了,很失望的是,之前开着门的派出所已经闭上大门了,这也难怪,现在已是11点多了,不像广东的派出所24小时都开着门,山区里的人,晚上9点的街道已没什么人了。
百般无可奈何之下,幸好想起卖水果的阿姨说过政府在有棵大树的小路。我找到了那条路,那里有间庞然大物般的建筑,与路之间有段围墙,围墙打通了进出口,可以进去。我断然那便是政府大楼了。
进了去,因为没有灯光,但凭感觉那是间民房,后面又有间民房,正射着灯光,我有点犹豫了,不知道是否应当在这里过夜,听到附近传来人声,害怕会给人家看到。
不过我觉得这间民房应当正在修建当中,那就意味着还没有人居住,可以过夜了。我不敢在房子的大门前睡觉,房子还有一个侧门,我小心翼翼地推了单车过去,生怕发出太大的声响让人觉察。
在侧门的旁边有个棚子,因太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,只知道里面的地很松软,还是泥土地,尚未铺上水泥。若在里面睡觉是绝对安全的,但因不知道真实情况,附近有瓜藤之类,怕里面有蛇,选择了在侧门睡觉。不过又怕第二天人家看到我的单车,所以把单车放在棚子里。
放好单车后,在侧门前面铺好报纸和雨衣作“床”,因为地方狭窄,只能将就着睡觉了。躺在侧门前面睡觉,使我顿时有种“寄人篱下”的感觉,难免有点伤感,想不到自己沦落到如此的地步――睡在人家的门口前。
忽然间,我听到开门的声音,吓了我一跳,以为是前面的正门有人开门出来了,那我岂不是让人家发现,人家以为我是小偷,准会把我活生生的打死,我的心顿时紧张了起来。幸好似乎是另外一间房子的开门声,并传来摩托车声响,我才放下了心头。
小路上又传来人声和单车声,不过我没有那么紧张,因为有围墙把我与外界隔开,有了保护,不会让他们发现的。
虽然如此,但还是有所担心的,天气冷了,我所带的衣服不多,怕睡觉时会着凉,所以我祈求上天不要刮大风,让我睡个好觉。
因为怕第二天睡得晚,让人家发现,于是我要求自己第二天一定要早早起来,早点赶路。
这一晚,在焦虑中渡过……